第十一章 白日见“鬼”
第十一章 白日见“鬼”
话说方淼一听李国涛说农场那边出了大事，就明白是昨晚的问题，心里不由暗惊事情怎么传播得那么快，就连李国涛也知道了？不会是自己做的事东窗事发了吧？心下惴惴的同时，嘴里却假装糊涂地说：“昨夜我老早睡了，有点睡过头，现在脑袋还晕乎呢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？”
李国涛说：“我在新闻里看到的。说是执法部门昨夜在农场那边抓获了一伙歹徒，据说是一群胆大包天的流窜犯。昨天他们突然出现在镇里，还弄死了两个外地女人，大半夜的居然跑到农场那边想埋尸灭迹，但被英勇的执法人员根据举报一举擒获。我还从小道消息里打听到，这伙人之所以被轻易擒获，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作恶多端，惹得天怒人怨，被山神爷替天行道逮住了，然后才通知执法机关的。”
方淼说：“胡说八道！这个世界哪里有什么鬼神？你的小道消息经常不靠谱！”
“爱信不信！是小陈子悄悄告诉我的，他就有份参与昨晚的抓捕行动，可信度相当高。据他说呀，他们是接到了一个奇怪的110之后，才采取行动的，那个电话还是其中一个歹徒的手机打出来的呢，你说怪不怪？哪里有人自己举报自己杀人的！让这些家伙自首？那纯属扯淡！但更加怪的还在后头，小陈子他们一赶到现场，就发现这些歹徒已经被捆了手脚，嘴巴里塞满干草，像死狗一样躺了一地，身上都受伤严重。审问他们时，由于证据链充分，倒也供认不讳。但讲到被控制住的原因，却都是胡言乱语，有说被天上飞来的大石头砸的，有说被天上跳下来的‘鬼’踢翻的，总之乱七八糟。还有就是，那两具尸体也被人用毯子小心地包裹好，还摆了一些野花水果悼念来着，说得神秘兮兮的。于是就有了山神发怒，替天行道的说法。”
方淼心里暗暗好笑，想不到自己居然被神化了，但他嘴里却反驳说：“你的话经不起推敲，鬼怪的说法更加不靠谱。但这伙人的所作所为说不定被某个武功高强的世外高人知道了，于是暗中出手收拾了他们也说不定。”
李国涛恍然大悟地说：“也对哦，可能就是这么回事哈！老方，小陈子还讲了一件奇闻，也是昨晚在农场那边发生的，却有点搞笑。”
方淼不由得竖起了耳朵，故作轻松地问：“什么事那么搞笑？”
“是这样的。你也知道小陈子的爸爸是农场的管理人员。他告诉小陈子说，昨夜有个傻帽跑到他负责管理的菜地里偷菜，居然还傻不拉几地留下了一千多块钱和一张字条。小陈子她老娘还在群里晒出那张纸条，写得文绉绉的，说什么演夜到此一游……，哎呀，我不记得了，瞧我这脑袋的记性，总之蛮搞笑的哈。现在一群大中小娘们都在说着准备拿钱来买好菜庆祝一番呢，还呼吁那傻帽兄弟应该再来多偷几回，好让他们再发点小财。老方，你说那个傻帽也真傻得可爱，他偷菜后，可能是良心发现，于是留下钱还情有可原，但还要卖书包子留字条，装文化人，那实在有点过分了哈。这人不是傻子，就是脑子进了水的……。”
方淼被李国涛左一句傻帽，右一句傻子气得差点发疯，但又发作不得，因为那个“傻帽”就是自己啊，总不能开口承认吧？这个李小胖，不学无术，居然把“寅夜”读成“演夜”，实在岂有此理！
正在郁闷，却见韩汐宁端着一个托盘出来，上面放着碗筷和一大盆热气腾腾的汤面，她笑着打断还在滔滔不绝的李国涛说：“小胖哥，你说的那个脑子进了水的偷菜的傻帽，说不定就是那个制服那伙歹徒的什么‘世外——高人’。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，犯了强迫症，爱强出头，呆傻痴愣全占，他们的行事方式就是这么古怪偏执，喜欢在一些事情上特立独行，还自以为很高明，其实脑袋缺了根弦，认死理，闹出笑话也不自知。”
李国涛呵呵大笑，拍着大腿说：“就是，就是！哇，好香的面条！想不到大妹子你一个英姿飒爽的大姑娘，不爱红装爱武装，应该不会做这些家长里短的家务活的，却居然能煮出这么香的肉丝酸菜面……。嗯~，好吃！老方，别发呆啊，加泡椒的呢，你的最爱，赶快趁热吃啊。”
他闻到面香，于是就迫不及待地自己动手先盛了一碗，大口“呼噜呼噜”地吃了起来，嘴里还含混不清地招呼方淼。
方淼被韩汐宁和李国涛明里暗里的对话挤兑得不轻，却不能反驳，心中憋闷之余，也只能化郁闷为食量，一口气也吃了三大碗。
吃完早餐，韩汐宁问：“小胖哥，老家附近是不是有个铁矿场？”
“有啊，不过老早荒废了。听说是因为矿石品位不好，不值得开采。你一个女生，打听那个干嘛？”
李国涛有点好奇，于是问。
韩汐宁一边收拾着碗筷，一边说：“我一直对地质学感兴趣，想收集一些矿物样本研究收藏。”
“哦，原来是这样。那好办，那个地方就在老家附近，我和老方都去过玩耍，咱们明天抽空去一趟，保证你满载而归。那些烂石头，扔得满地都是。好，时间不早了，我要去场子里安排一下。你们慢慢聊，谷得掰……。”
等李国涛匆匆出了门，韩汐宁在方淼身边坐下来说：“方哥，昨晚那两个意识体——也就是灵魂，我弄明白一些头绪了。”
方淼正在翻看手机，查阅着有关昨晚农场事件的本地新闻，发现报道非常简短，和李国涛说的差不多，于是就没了兴趣。
他放下手机，问韩汐宁：“那只不过是两团绿光罢了，有什么好研究的？夜里见到，确实有点吓人。但大白天，难道它们还能跑出来吓唬谁不成？”
韩汐宁取下珠子，放在茶几上面，认真地说：“两个灵魂体进入到珠子里面之后，它们被‘复活’了，能重新凝结出生前的形态，转化为另一种生存状态，很是奇异。按照她们的说法，就是进了天堂，重获新生，从此再无痛苦。而小世界自从融进了两个意识体之后，也变得更具灵性，进化的速度也加快了。”
“你越说越玄乎，已经把我带进了奇幻世界。但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，只相信科学，讲求眼见为实，最听不得那些虚无缥缈的事。俗语说，人死如灯灭，我们人类的意识，只能以我们的躯体为载体。身体没了，意识就会消失。这就是俗语说的，皮之不存，毛将焉附？即使真的有灵魂，但没了躯壳作为根本依托，一切都如梦幻泡影，应该很快就会烟消云散的。”
韩汐宁笑道：“哥哥你的思想越来越深刻了，已经能把自己的想法，上升到哲学的层面进行表述。的确，意识是什么？它是怎样被觉醒的？它的存在基于什么原理？因何而来，为何而去？这些都是亘古的谜团。不要说我们弄不明白，就是那些智者，经过殚精竭虑的研究之后，最后也只能哀叹毫无头绪。或许，能弄明白这些问题的人，应该都是些神仙一般的存在，已经达到俯视苍生的境界了。然而，就如同你说的，假如能眼见为实，那么，我们就不得不信。”
方淼也被提起了兴趣，问：“难道你真能看到她们？这真是白日见了鬼了！”
韩汐宁微微一笑，点头说：“对，就是白日见‘鬼’。我让她们出来，让你见识一下。当然，只是虚幻投影，但可以和她们对话。”
说罢，韩汐宁兴奋起来，也不等方淼答应，起身拉上窗帘，让客厅昏暗下来，然后她冲着桌面上的珠子轻轻说道：“开始。”
韩汐宁刚一说完，方淼就看见放在茶几上的珠子又亮了起来，发出了一种柔和、强烈但并不刺眼的白光，投射在空气中，让整个客厅都亮堂起来。
这种白光很特别，很浓稠的样子，仿如拥有实质一般，竟然在空气中像液体一样荡漾不止，让方淼有一种置身于梦幻世界一般的错觉。
突然，这些白光散碎开来，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，就像深空中漂浮的无数星尘。
紧接着，这些光点好像活了过来一样，开始迅速游走，互相环绕碰撞并凝聚成团，并在茶几前汇集，瞬间就结合成两个大光团。
下一刻，这两个光团快速变幻了数次，一转眼就变成了两个人的模样，并逐渐清晰起来，化作两个俏生生、与真人一般高矮的漂亮女孩。
方淼难以置信，揉了揉眼睛，再去细看出现在茶几前面出现的两位女孩，发现她们赫然就是昨晚被歹徒杀害的那两位，一高一矮，穿着漂亮的、散发着一层迷蒙光晕的素色衣裙，笑意盈盈，脸面明艳动人，乌黑的头发纤毫毕现，完全没有了死人的那种惨状。
他目瞪口呆，不由自主地就喊了起来：“天呐！你们真的复活啦？你们现在究竟是什么？是‘鬼’还是人？”
韩汐宁在旁边看着，笑而不语，不时还低头在电脑上点击几下，直到两位女子出现，她才抬起头，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们。
方淼问完，继续细看两位女孩，见她们的样子基本与真人一样，但却被一圈淡淡的、颜色**白且迷蒙的光晕所笼罩，给人一种不太真实的错觉。
他见两人依然笑意盈盈，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，因此就以为她们只不过是一种珠子投送出来的幻影，根本就听不见自己在讲话。
却不料两个女孩很快就有了反应，只见她们躬身弯腰，朝着方淼和韩汐宁恭敬地鞠了一躬，然后那个子比较高的女孩开口说道：“两位引路使者，谢谢您们的善举，把我们引领进一个天堂一般小世界。我们现在的状态是一种投影在外界的虚拟全息影像，真实的我们已经在小世界里面经过涅槃，重新觉醒，超脱了原有躯壳的束缚，就像凤凰浴火，升华为另一种生命形式，摆脱了尘世间的种种苦恼，心灵也得以涤荡，变得如同明澈的水晶。两位引路天使，再次感谢您们的善举，给了我们新生的机会，摆脱了魂飞魄散的厄运，领悟出生命的另一层意义，升华到一种全新的境界。谢谢！”
说罢，两个女孩再次冲着方淼和韩汐宁深深鞠躬，满脸都是虔诚的感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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